夜晚飞机降落在柬埔寨暹粒机场。暹粒机场很小,但是机场人员为了显示他们机场的宏大,大巴愣是绕着机场转了一圈再转回原地。后来回美国的时候是白天,才发现,原来降落的地方就在机场大厅十几米远的地方……
出关时候签证,一群人中签证官只索要了我一个人的小费,并对我只给一块钱的行为非常不满。这让我一开始对柬埔寨这个国家没有什么好感。一出机场外面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充满了东南亚独有的气息。去柬埔寨暹粒虽然只有十来天,但感觉却像呆了很久一样。这么熟悉的闷热湿润的天气,脏脏乱乱的街道,摩托车和TukTuk(三轮车)四处横行,芒果椰子无处不在,熟悉的东南亚菜。千年的古庙静静地述说着这个高棉国曾经的辉煌。
图片说明:柬埔寨暹粒的蓝天。
我们一群人,有来自美国,阿尔及利亚,阿富汗,和中国的。国别好像都不是性格的一大分界线,人本身才是最重要的。这几天,我们去Pubstreet(酒吧一条街)喝Angkor beer, 暹粒当地的啤酒,在吴哥窟拍着各种搞怪的照片,把酒店保险箱当成微波炉,几个人分别来自不同的国家却相互开着各种玩笑。因为暹粒热带丛林里常常可以看到各种动物乱串,便给它们取名了各种名字。Chickenjungle, jungle chicken。街上穿橘黄色袍子的僧侣很多。吴哥窟周围很多小和尚。他们有时候很害羞的看着你,要求合影可以,但不能触碰到他们的肢体。小孩们自由地在吴哥窟的水塘边嬉戏,工人阿姨在水中打捞杂物,僧侣们则安静地在树荫下静坐着。
图片说明:吴哥窟穿黄袍的小僧人。
图片说明:我教小伙伴们典型的亚洲照相手法。
吴哥窟里最喜欢的是那个被大树根缠绕着的寺庙。现在寺庙静静地被树根包裹着,看上去像是在破坏,实际上树根很好的保护了寺庙。古树与寺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人为的创造总是抵不过大自然的力量。高棉王朝曾经的辉煌都被时间淡淡地稀释在了这热带丛林里。唯有岁月静静地记录下了这一切。
图片说明:古树环绕古庙,完美的融合。
来暹粒的第二个夜晚,因为时差的关系,从一点到五点我默默地看完了吴哥窟之美的纪录片和三十五年前发生的柬埔寨大屠杀。不得不感叹王朝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千年前高棉国国君是如此的悲悯慈爱。三十年前的高棉国领导确是这么愚昧无知,杀害了一百多万的柬埔寨人民。。内战加上大屠杀,让高棉国从此一蹶不振。,,但依然无法很快使这个国家发展起来。小孩子在景区兜售东西,大人教会了他们问着游客要高价。我开始会买东西多给小孩儿一块钱,但是当我发现街上和景区到处都是小孩儿卖东西的时候,我觉得这种纵容只会让他们觉得卖东西会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上学似乎并不那么重要。
我们组负责的是柬埔寨教育NGO组织在柬埔寨的情况。NGO组织都喜欢设置在村里,因为学校基本上在村庄里。每天我就奔跑于暹粒各个村口,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一天下来,颠簸不断,艳阳高照,吸了不少尘土,也趟过不少水坑。
图片说明:去采访一家NGO组织途中,大水漫过整条街。
期间,我们参观了CFC的一个学校,在这么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能有一个不错的小学,能让孩子们有干净的水喝,能给他们创造一个美好的童年,实属不易。我们似乎总是在批判西方的国际救援是如何的让一些发展中国家失去了自主权,但当你看到这个贫穷的国家真的穷的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救援似乎又变得非常重要。虽然因为项目问题组员之间难免会因为观点不同而产生冲突。但当我看到同组的这位韩裔美国人决定来柬埔寨做志愿者两年,我突然对她油然而生一种敬畏之情。之前我在印尼的小村庄里呆了七周决定日子太漫长,要是让我在柬埔寨呆两年,嗯,应该是困难的事情。
图片说明:吴哥窟的象鼻。
CFC有一个项目主管是一个美国女孩儿。在我们到的第二天晚上举办了她的订婚宴。我们在一个三层的居民楼楼顶举办着party,吃着柬埔寨火锅,热风呼啦啦地从我们头顶飘过,一瞬间似乎融入了这个城市。准新娘是一个很豪放的美国姑娘,光着脚丫跳舞,欢乐不已。美国女孩儿在柬埔寨呆了几年,非常融入这个充满着热带风情的古老城市。看到这位胖胖的满脸笑容的美国女孩儿跟她的柬埔寨未婚夫一起在天台上自由舞蹈那一幕时,一种难以言喻地心情涌上心头。
Party 上还碰到一个加拿大人,她说她教英语已经三十六年,这次在CFC负责教师培训。她去过很多国家教英语。这些年就一直在亚洲中东和太平洋地区游走。她有一儿一女,都二十多岁。女儿跟她性格很像,也想以后走遍世界。她说这是她从小就想要的生活,于是她就这么一直坚持了三十多年。她也没有足够的钱支持儿女们常去他所在的国家看她。在异国的时间里,她会每年让她儿子或女儿来跟她一起住一段时间。或者他们每年约着在一个国家见面,这样大家都可以在那个国家一起旅行。
图片说明:暹粒的清晨。
在暹粒那几天,我们常在离酒店很近的一家柬埔寨小餐馆吃饭。小店里的芒果汁是我最钟爱的。老板是比利时人,他老婆是柬埔寨人。十年前他背包来到柬埔寨,后来深深爱上了这个地方,从此就决定扎根暹粒了。比利时老板负责招待顾客,他老婆则负责炒菜。他们有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孩儿,很可爱。人生总是有无数可能,循规蹈矩的生活让我们拒绝了各种生活的可能。
当时还有一个从泰国赶过来跟我们见面的同学Mark。Mark小小的个子,很和蔼可亲。我们一起在柬埔寨学做当地菜的时候,师傅给我们一群人取了各种绰号。管我叫Spicylady,管Mark 叫Small boy,管S美国小哥叫Ladyboy,等等。Mark在泰国在一所国际高中教英语,通过美国的peace corp项目过去的。现在他和他老婆都在曼谷。他老婆在泰国一所救济难民的NGO组织做志愿者。那会儿见我们的时候她老婆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他就要当爸爸了。告诉我们的时候,他一脸幸福在荡漾。现在来了泰国,他宝宝已经出生两周了。
图片说明:小伙伴们一起参加柬埔寨厨艺班。
期间,我们参观了CFC在柬埔寨的学校,也做了一次为小朋友们分免费早餐的义工。孩子们脸上干净纯粹的笑容让人很难忘。因为访谈的缘故,我又去了几个国际学校和一个村口的幼儿园参观。这里讲一件让我很感动的小事儿。其中一个访谈对象是澳大利亚的一个NGO国际学校负责人。临走时,我问校长可否随便走走看一看。校长很爽快的答应了。当我逛到一个简单的音乐室的时候,听到教室里传来孩子们稚嫩的声音,用带着柬埔寨口音的英文认真地唱着“you are my sunshine, my only sunshine. You make me happy,when sky is grey. You never know dear, how much I love you, please don’t takemy sunshine away……”。伴随着悠扬地电子琴和吉他声,我突然觉得这个多年内忧外患,目前几乎处于世界发展最末端的国家有了一丝希望。
图片说明:CFC学校的小朋友笑靥如花。
文末补充一点,CFC是美国在柬埔寨暹粒的一个非政府组织。目前,CFC在暹粒已经有14年的历史,主要为中小学提供师资培训和基础设施建设等。创始人Jamie创办学校的原因起源于十几年前一次去吴哥窟旅行的经历。途中遇到一个小孩儿要求给一美元,这样可以让自己去上学。后来她让小孩儿带她参观了所在的学校。回来后她内心久久不能平复,开始着手在柬埔寨创办学校的计划。目前项目仍在进行中。